阅前提示:本文为《东方月建计》的特辑篇,前半部分提取自0号宇宙已故时间领主极速者 的个人档案。该资料由达尔文工会保存至无限联邦矩阵,如有需要请前往达尔文工会官网申请相应授权后凭授权码登录矩阵终端进行查阅。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稗田徒輪更九周,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聞仙艖傳鐘柝,無復雞人報曉籌。
此日閻羅同試法,當時七夕笑牽牛。
如何四季為天子,不及鈴家有阿求。
记录者:0-91413,人类,故事叙述者
信息来源:第二行中主灯-Spirit of Existence
信源等级:一级(空白世界复核)
(为保证信息准确,下文为第一人称)
你得知道,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问我年龄?记不得了,大概没死的时候?不过时间我倒是清楚,不能再清楚了。
那天是2122号宇宙当地时间公元2024年8月7日,事件发生时是下午三点零九分。
我那会儿要干什么来着?噢对,我在找一家书店……
(事件发生时,博丽大结界内某处,一辆65型塔迪斯内)
“拜托,吉迪恩!是是是,我知道,放下护罩去撞砂之星火山不是什么好主意。这样吧,回去给你整埃米级的阿兹班铁烤漆,怎么样?”
“您已到达目的地。”
“我很急的,那两个家伙顺走我的通灵纸片去买那种带达尔文工会红标的书了。这可不是在苏活区的业主协会里社死那么简单的事,咱们会被孤独常量笑话一辈子的。”
“您已到达目的地。”
我试着推了两下推进杆,重设了之字形绘图仪,毫无效果:她今天估计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好巧不巧,“咣”的一声,甲板震了一下——外面大概有什么东西撞在变色龙电路的外壳上了,也许是只是只鸟。我瞥了一眼显示屏,考虑到现在所在的地方,撞上来的是只不看路的天狗或是能让盖格计数器爆表的笨乌鸦也说不定。
和吉迪恩理论不下,我本着莫名其妙的人道主义精神准备推门出去看一眼。门外是条地上的街道,较为落后的日本村落样式,记得这儿好像叫人间之里来着。
绕塔迪斯转了半圈,我在右后方发现了刚刚那声的来源:地上倒了一只防撞桶。不对,定睛一看是个姑娘……
卧槽,防撞桶的付丧神!
不过一想,反正这里也是个妖怪遍地的世界,就是这货存心不正或想讹我一笔,也不过是揍一顿的事儿——对,我是纯粹的外乡人(时间领主),不讲那甚么符卡规则。总之看她倒在我塔迪斯边上也不是事,就试着扶了一把。
那付丧神小姐没一会儿就清醒了,扶着塔迪斯站了起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地往这电话亭上创,你叫什么啊?”我试探着问。
“小铃,本居小铃。对不起让您见笑了……这位大爷,您是从永远亭的方向过来的吧?(电话亭门的方向正对着迷途竹林那边)请问您知不知道永远亭的大夫她回没回来?啊,抱歉,是我冒昧,您贵姓?”那“防撞桶妖怪”说。
我见她语无伦次,真是要急着干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实话全跟她说出来,于是道:“佐勒蒙,你可以叫我「佐勒蒙博士」……是,不过八意大夫很久都没回来了。”提到永琳,我有点自责,这小姑娘估计是有什么急病要去看,而我知道永琳肯定几年之内回不来了。
但也没等我说什么,她忽然眼睛一亮:“博士?什么博士?(Doctor? Doctor What ?)”
得,吉迪恩罢工了,现在连翻译矩阵也出岔子了(我用的英语,可能是翻译成“医生”了)。我刚想尴尬地用钥匙遥控着关掉翻译矩阵再亲自用日语跟她解释,但忽然,我手上的戒指和口袋里的钥匙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呢!这不是有白灯戒呢吗?虽然此时力量没恢复多少,但救个人或妖怪总还是足够的,于是我回答道:“算是吧,各种方面的。”
防撞桶姑娘听到我的说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太好了!博士(医生),能否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病人在哪儿?”我说这话时没太过脑子,后来想起某个老兄(the Doctor )被人当成医生拉去坐诊结果被叠了N层绿帽子的事,才方觉不妥——倒不是我觉得琳达会干什么离谱的事,只是让我从别人脑子里挖钻石,这我可不干。
话说回来,那小姑娘领我走到人里的一间房前,我抬头一看,三块匾上书「鈴奈庵」三个大字,其中“庵”字还摇摇欲坠的样子。她拉开门带我进去,嘿,真是见鬼了,居然是家书店!
到了后边卧室,我看到竹席上躺了个紫发姑娘,她面容憔悴,双眼紧闭,气息很微弱——想来这就是患者了。
起初我只觉这紫发姑娘面熟,但灯光昏暗,我也没太看清楚。于是先用速子起子扫描了一遍,结果发现她全身各处有不同程度的器官衰竭,除脑神经外的其他神经异常不活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当然,在看数据的同时我也没闲着。仿佛一个正经医生一样,我开始向小铃问例行问题:
“患者年龄?”
“到今天正好三十。”
“几时发病的?”
“昨夜凌晨。”
“患者种族?”
“当然是人类啊,我们都住人里了能不是人类?”她似乎对我的话不甚理解。这时我才发现带我来的这个防撞桶,或者说穿得跟个防撞桶一样的人类并不是妖怪。而这貌似提醒了我什么,还没问对于此刻而言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患者姓名?”
“稗田阿求。”
这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人里上下百十来号人我不清楚,这位我可不会不认识——因为某个吸血鬼落了一本“阿加莎·克里斯Q”的侦探小说在塔迪斯的环廊书架上,我就顺手拿起来瞅了一眼。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现世的什么都不提,躺在竹席上奄奄一息的可是第九代御阿礼之子啊!此刻我真是追悔莫及,现在报名去用音速铲子挖脑袋里的钻石还来得及吗?
然后,怪我嘴欠,又多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那……你和患者关系?”
她没回答我——她怎么可能回答我?我一定是疯了,在这跟新日暮里一样的地方、在我塔迪斯里已经载了四个这种姐贵的情况下还问这种见了罗威尔的鬼的蠢问题。
果不其然,我一抬头,看见她脸上仿佛丢进去燃烧瓶的防撞桶一样红火。
唉!有时候我真讨厌自己是对的,李林果然都是木毛(绝望)。
尽管我知道这又是一趟浑水,而且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一切都很清楚明了。那就是我应该直接走人——这完全不是我该管的事,管了会整出很大麻烦——永不干涉,正常的时间领主都会这么干。
但你想想,我要是个正常的时间领主,你还会坐在这里盘问我这件事的始末缘由吗?
我当时一没再用起子,二没用灯戒,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就用三宫魔法结了个印:
「Azarath Metrion Zinthos !」
小铃都看傻了,妖怪书她没少读,被御币劈成两半的占卜师她也不是没见过,可哪有医生这么治病的啊。
而我结的那个印,说白了是道锁魂的结界,挺低级的。人家正经的三宫血脉我是没有,所以我硬是用的神速力供能。效果倒是不错,里边就是元祖天魔他也别想变成魔珠逃出去。
同理,外面的也别想进来。
这么做倒不是我中二病犯了抽疯,我是在阻断病因,或者说,把“病因”引过来。也不出我所料,不消几秒,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想毕是在附近等候多时了。
我转头看向没回过神来的小铃,示意她把阿求抱起来,她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照做。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太大动静。“我说,然后扶着二人超速相移穿墙而出,直奔我的塔迪斯。
到了地方,我放开二人,赶紧去掏钥匙,一旁抱着阿求的小铃还没反应过来,她看着周围惊呼:“我们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然后直接吐了出来,差点吐在阿求身上。
这时我拿到钥匙,开了门说:“按平时我会说'OA 欠你枚绿灯戒指',但是现在,快点抱她进来。”我招呼道。
“我们在躲什么,博士?”小铃倒着抱阿求进了门,她大概猜到了一点我这么做的目的,还在关门前特意朝外面看了看。
我(站在主控台前)回头打了个响指,塔迪斯自动锁了门,打开了内部照明。小铃一回头,一下子被主控室的内部空间震撼到了,差点没抱住阿求。
“这……可这……”她本能地想捂住嘴,但两只手都占着,只能张大了嘴巴呆立在门口。
“你是用了隙间吗?”她理清思路说。
我没时间陪她讨论这些超越人类的外星科技,一边拉过显示屏看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嘴上回答说:“非常有意思,本居小姐。不,论年龄我比那位老的多。”
“那你是妖怪吗?”她踱进门口的走廊说。
“不然我是啥,玛丽·帕平斯还是复活节兔子?反正你们人类把异于自身的生物都叫作妖怪,这么说的话我们也只不过是在躲另外一伙(妖怪)罢了。”
“博士你应该很强的吧?那追我们的……而且就靠这扇门?”小铃在我的指示下把阿求抱到了环廊的沙发上后说。
“我只是没心情揍人。还有,本居小姐,你眼前的这扇貌似是木头和玻璃做的门可以抵挡住买买提二世的乌尔班大炮,相信我,他们试过。”
我话刚说完,仅仅是几秒钟我没管外面的状况,甲板就又一震,远比上次猛烈。同时“哧啦“一声,门被一把镰刀砍出个缺口来。
修道院钟声响起,我暗自叫道:“看在三位一体之力的份上,你丫的,吉迪恩,防护罩!我没让你现在放下啊!”
然后我立刻对小铃说:“话说早了,本居,快,抱上你家司马迁,咱们赶紧润吧!”
小铃照做,我同时在控制台上启动了紧急时空转移装置,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及时把我们传送进了塔迪斯里的图书馆。
“不要动任何东西,这里的信息有的足以致命。”我这么诈唬她的时候走过去收起了那本放在最显眼位置的《时间大战历史》。
小铃再次安置好阿求,然后到我这里来:“那博士,根据您的诊断,阿求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我对现状的了解,我很淡然地说:“多重器官衰竭,还有脑组织超负荷运转造成的低血糖和缺氧。”
“是因为那些历史?”她沉重地问。
我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架前,爬上了梯子:“并不,历史可不会干这种事,我可喜欢上历史课了,虽然我一度怀疑我的历史老师是个之前变成过勃列日涅夫的Zygon 。你瞧,人脑是种很神奇的结构,像一台量子式神(计算机),在人类可理解范围内的存储容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上限的。何况她记得是历史,又不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而且我相信你应该没有什么「神奇右手」吧,本居小姐。”
她八成没理解我在说什么,这是常有的事。于是我从书架里抽出来一本书,是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对着下面的小铃晃了晃:
“你读过这本书吗?”
她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后面躺在书架边的阿求。
“很好,既然你和她是那种关系,那么你肯定知道的吧——
“「稗田家」或者说「御阿礼之子」的宿命。”
“我知道……”小铃这句话声音很低,仿佛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打起精神来,小铃。人是拥有主观能动性的,往坏处想可能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历史遗留问题;也有人认为「命运是沉睡中的奴隶,而人是命运的奴隶」,而我们是时候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现在,就在这里。”我说着,从那本《社会契约论》中拿出了夹在里面的两张卡片——这是几年前我帮天弓千亦设计妖怪之山电子股市的防DDoS 系统时从她那边买的,一共三张,一张觉的两张恋的。之前送了过去博士一张用于研究什么“宇宙意识”。我把剩下的这两张递给小铃,然后说:
“我有一个具体的方案,不过得征求一下当事人意见,你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小铃接过卡片,这时图书馆的大门也响起了撞击声。好在这扇门是塔迪斯系统自带的,比未加防护罩的主控室门稍微结实一点。
“我尽力吧,那博士你呢?还有那个方案得写一下,我好转告给阿求。”
我从梯子的暗格里扯了张草稿纸,写了几行,递给小铃说:
“现实里交给我,我现在真有点揍谁一顿的欲望了。去吧,把你的阿求带回来,这里我看着。”
与此同时,图书馆的门也被镰刀砍开了,一直追杀阿求的二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倒是认识她们。
肩抗镰刀的高个粉发双马尾女孩是死神,小野冢小町;在其身边,手持悔悟棒的则是阎罗,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
“我希望你们一路上来没有弄坏太多东西,这么大的地方,就是有三个会时停的(还有多达四个极速者)也不好搞春季大扫除的。”我挡在两人面前说。
“别太放肆了!佐勒蒙。我们知道你凭着和隙间妖怪有交情就在乡里胡作非为(见《命运议会·永生者条约篇》),但这是彼岸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四季以悔悟棒直指着我呵斥道。
“你看,我可能不是个月老或是丘比特什么的——这两者我也都揍过。但是看你们来拆散她们,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变成私人恩怨就不太好了。”
“少废话!既然你硬要拦,那我们就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这个时候小町还不知道我有什么能耐,见我是外乡人,也不讲符卡规则了,直接提镰刀攻了上来。
我完全不慌,开了「闪电时间」(Flash Time ),眼前的死神几乎定在空中,就跟被时停了一样。我本来准备召匕首飞来,一想还是算了,这对她们不公平。
好吧,反正按我的相对时间算,小町这一刀落地要七八个小时。于是先绕了过去,把她们过来时造成的破坏都修了一遍,还顺手给图书馆里开了空调——这大约过去了相对时间的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我直接坐在了镰刀底下,开始盘算起来。
如你所见,我确实没心情揍人,方才和小铃说也不过是装个样子。这回真是得思考一番了。
那个时候,算上我直接去红魔馆串门的次数(去接蕾米莉亚两口子出去搞事),我来幻想乡也不过十几次,这在我近二十亿年的生命中也许不算什么。但我总觉得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将我、乃至整个佐勒蒙家族的命运拖向此地,守矢和火风暴因子,键山夫妇、蕾米莉亚和咲夜,还有西行妖,这是某种连我的「命运操纵能力」也察觉不到的「超越」的力量。
现在呢,我终究是被拖进这趟浑水了。
阿求的问题还是在于历史,不只是过去的历史、现在正发生着的历史,而是未到达的「将来」的历史,是一整个此光锥内时空连续体的存在总和。这或许听起来挺唯心的,但从时间领主的高维时空观点来看,她也许真的可以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一切都源于那自稗田阿礼/藤原不比等时便开始积累的因果。时空中最不起眼的小小折痕,也能使不确定之海中的涟漪掀起惊涛骇浪……
而不幸的是,我已经介入此事,成为了那不确定的「未来」之过去,正所谓是狄更斯文章中的“圣诞过去之灵”了。
也就是说,无论是我,还是现在在空中以极慢速度下落的小町,一边的四季,抑或是处在潜意识中的阿求和小铃,我们接下来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成为不确定的导火索,就是维持原状也将无济于事。
百年的死亡,交替着三十载行于人间的光阴,甚至又扯上了那天杀的“忒修斯之船”的问题,以及历史……
想一想,我遇到过很多这种烂事:幻魔帝国,阿兹米斯,图灵教团,还有对于那时的我尚未了解的两把天晶的祸事以及那三个充满诅咒的「永恒之子」。
嘁,无所谓了,船就船吧。我计上心来,提前结束了闪电时间。
出乎其他人意料,我依旧站在原处。小町的镰刀砍下了我的右臂,又顺势斩向腰际,但没有拦腰斩断——我为起到震慑作用故意让她一招,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我用极速掐住刀尖,仅以尚在的左手两根手指挡住了小町这极具蛮力的一击,在她们震悚的目光中把血淋淋的镰刀从原路拔了出来,借力打力,将镰刀从她手中震飞出去。然后趁其不备,三两步上前,用金星合气道一招把小町点昏。
四季显然没料到这一系列展开。我得以拾回那支被斩断的手臂,接了回去——还行,这点伤并不致命,用不着动重生能量,仅靠神速力和酒神因子就在几秒之间恢复如初。
“她应该瞄准头的。”我从小町身旁走过,径直来到了四季面前:
“来啊,审判我啊。”为了防止她够不到我,我甚至直接盘腿坐了下来,见她怕有诈不敢动手,我就拽着她的手强行把悔悟棒往我头上怼……
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无罪?”四季被迫动用能力后得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说实话这在我预料之中,但看到她这个反应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虽然我这个时间领主整体而言和这个词八杆子打不着关系,但就这件事来说,我可是完全无辜的呀。”
“可是,稗田那孩子……”她指过去,此刻阿求已经微微苏醒了,这也是我敢做这一把豪赌的原因之一。
“契约,亚玛萨那度小姐,契约。你看,在这个从初代御阿礼之子开始的契约中,曾经所有的部分都在完整地运行着。我这个外来者并没有加以干涉,你们也出色地完成了本来的任务,阿求更是没有半点违约的意思……
“也就是说,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确有人违约了,但是是不可抗力因素的第三方,所以交易取消,双方无责。”
我挪了挪身子,依旧是盘腿坐着。挪到了四季旁边,面对着铃求和不省人事的小町对她说:“顺带一提,你大概得考虑提高一下员工福利了,刚才小町出招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腰间盘可能有点问题。只给她们发炸鸡店的半价券可不管用,况且我上次过来这边听到你们有员工在投诉这个。”
“那有罪的是什么?”四季已经跟上我的思路了。
“是时间,四季大人。”从阿求潜意识中回来的小铃此时说。
“看来过去的世界作出了让步呢。”我也有意说道,这是在我意识到时空连续体进入不确定领域时就明确了的。可能这里也有一点我能力被动的因素,但以此刻的结果来看,为弥合现实第一个妥协退让了的,正是时间。”
“可未来怎么办,未来的历史呢?”
我也料到她有如此反应。她说完这话,我立即起身,用神速移到铃求二人跟前,举起了带有灯戒的那只手:
“戒指,启动生命体复原程序。”我用声控模式命令道,戒指照做了。阿求也在白光中彻底苏醒过来了,与常人无异,十分健康。
“咦,我们出来了吗?小铃,这里也有好多书啊。”
“历史是属于人民的,也应由人民书写。鉴于你那会儿没接过德国地区的活计我就不和你探讨什么辩证唯物主义了,四季小姐。本居,说一下你那边的结果吧。”
小铃边扶阿求起来边说:“一到八代,齐了,都从潜意识里释放了。”
我接过话头:“我们已经将阿求意识中属于前八代御阿礼之子的部分分离了,现在的阿求只是阿求而已,剩下的就任由他(她)们发展去吧。”
四季苦笑:“这么说我也管不着了是吗?”
“现在是这样,但有一天,反正比这三十年长,我们还是会去您那里的,四季大人。”阿求和小铃说。
我转移话题道:“好了二位,既然来都来了,有谁想在这图书馆里转一转吗?”
“我!”“我也一样!”热爱读书的两位姑娘一齐跑去读书了。
而我们这边。
“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吗?”四季指着小町问我说。
“大概三四个小时吧。”我估计着。“你可能需要一辆手推车(才能把她带回去)。”
“果然还是不太对劲,佐勒蒙。你一定是钻了什么空子吧?”四季在搬运小町时反应过来后说。
“我向来是愚弄时间的那个,要这么说也不错。”我笑了笑,把方才我给小铃的纸的复写版递给了她。
“原件上是有两人的签名的,这种纸是可以兼容念写的材料;毕竟你们原来的契约上只说是稗田家的「御阿礼之子」吧,那如果不是呢?”
“哼,又是'契约',真有你的。早就听闻地灵殿的那位(Satori )说过,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实打实的恶魔(Mephistopheies)啊。”四季拿悔悟棒戳了戳我,调侃道。
“我想大概在哪门语言里「核安全评估师」都不读那个音吧?行,你倒是有点道理。不过,除去虚张声势的部分,我和我的同事们(这里指Homura 和Remilia )还是更习惯自诩为「浮士德」呢。好吧,可能对那个穿很少布的恶魔小姐来说会明显一点。”说话间,我已将四季和装进手推车的小町送至门口。
“哦,这么说你们也有个明确的死敌喽?”
“「时间」,还是时间。这是个相对而言的大问题,最终有一天会是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也只是尽可能地解决自己的事情而下不去手罢了。”
四季听到我的答复,也许是懂了,她摇摇头准备推小町出门。
“请等一下。”我叫住她们,又递给四季一张纸条。
“打架损坏赔偿账单?”四季看了一眼说。
“我倒不怎么介意啦,反正也修好了,不过吉迪恩可没有(原谅你们)。你也不想某天让这么大一个电话亭物质化在是非曲直厅里再顺点东西走吧?”
“得了,这次让我给小町报销了吧,本来安排好的倒班现在又得改了,她要是再赌气不干了这次可真就缺人手了。”
“那个也许我能帮上忙,人手嘛,很简单的事。”
于是在二人走后,我回到主控室,拨了一通打去49号宇宙长点上机学院宿舍楼的电话:
“喂,是塞勒姆吗?是我,莉兹(四佐)她爷爷。你还缺要打的暑假工吗?把我送你的镰刀带上。”
就这样,太阳快落山了,那两个书虫才从图书馆里出来,我也直接把塔迪斯开到了铃奈庵门口。
阿求先跑到了外面:“小铃,你快看啊,这里居然里面比外面大耶!”
“满意了吧。”我敲了敲主控台,对沉默了半天的吉迪恩说。
“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我再替阿求谢谢你,博士。”小铃说。
“小事一桩,她之前卧病在床,一定快憋坏了吧,快去陪她吧。”
于是小铃穿过主控室向门走去,正当她要出门时,我轻咳一声,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佐勒蒙博士?”
“没什么,只是差点忘了——
“新婚快乐,本居小姐。”
(以下内容恢复为笔者「干涉者教授」自述)
2122号宇宙,博丽大结界,人间之里,公元2108年,8月7日上午
我和伯封、时子三人受寄信者——铃奈庵的店主“本居奶奶”所邀前来拜访。
一到铃奈庵,我们就看到了正忙里忙外的家丁——应该不是本居家的。
我们在门口等候,按照信上的内容,时子第一个被叫了进去。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她出来了,严肃地向我们转告了屋内那位即将前往彼岸的消息,伯封听后靠着时子哭了一场——毕竟伯封这辈子可以说除了永远亭之外,最熟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对她而言本居奶奶和她三年前去世的老伴可以说是这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现在她也要走了。
我与这位素未谋面,但也为其而感伤……
就在我们让时子单独去陪她最后一程的时候,一个家丁突然出来拦住了我,说屋内的那位想要见我一面。
我满腹狐疑地看了一眼时子,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便随家丁走了进去。
我进到了卧室,见到了姑娘们口中的“本居奶奶”:
她苍白的头发已然看不出半点曾经的紫色,脸上刻着连岁月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痕迹,那朵随时间发黄失光的山茶花头饰被放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前——相框中则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的铃奈庵,在那仿佛要掉下来的庵字匾下,站着两个身穿白无垢的姑娘……
“博……士……,你看起来……又……年轻了啊……”老者强睁开了双眼。
我昨夜听到时子的信的大致内容,或许是无心而为,我向铃仙借了黑色的高顶礼帽和领结。
这也就意味着,我现在除了发色,和当年的老大哥(二佐)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在这位老人面前,我没有指正;
我也没有说话,仅仅是倾听……
她说,她的一生很幸福;
她说,有爱人的陪伴,她为生活找到了那本书以外、新的方向;
她说,即使这三年她也不孤独,老伴会时不时地托小野冢女士送来明信片,三年当做是旅游一场;
她说,老伴在河的对岸等自己,一定要一起踏入来世的殿堂;
她还说,她要走了,让……
……
讣告:铃奈庵店主,原九代御阿礼之子,本居阿求,于2108年8月7日下午三点零九分与世长辞,享年114岁。其将与亡妻本居小铃合葬至命莲寺公墓。
之后的某天傍晚,我们仨又去了人间之里,去了她们铃瑚阿姨的团子屋。
绿衣红发的店员小哥把我们仨的团子送到了我们坐着的团子屋前的长椅上。
“教授的柠檬味,蓬莱山小姐的抹茶味,因幡小姐的草莓味,请慢用。”
“谢谢你,典明。”我拿了账单说。
“唉,铃奈庵那事处理的可真糟糕。”时子叹了口气,开始吃团子。
“就说啊,人里土地银行的人不能因为本居奶奶没有子嗣、又没法通过基因溯源认证和藤原氏的关系就把那房子法拍掉吧,至少应该留作公共图书馆的啊!”伯封也抱怨道,愤愤不平地往嘴里塞了个团子。
我这会儿没在吃团子,而是在戒指里翻东西。
“关于那个书店,我想你们应该想看看这个,是昨晚上送来的……”
我翻出来一张地契,挂到她俩眼前,上面盖的是达尔文工会的章
“……已批准作为文化教育基地,保留原有建筑,增设消防设施……”时子越看越激动,团子都差一点掉在地上,恨不得直接一个后空翻站到人家团子屋顶上。
“可是教授,你们是怎么拗过那个蛮不讲理的土地银行的?”伯封气消了不少,嘴里还有团子就问。
“工会把银行买下来了……”我开始吃我的团子。
毕竟,“让人里的孩子们留着铃奈庵”——她的声音还在她走后的幻想乡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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